姜姜

[211/15:00]纵容

1.

时间再长一点,得知自家儿子在嘉世成年时被分化成omega,虎着脸打电话吓唬孙翔“敢一分化就被标记就打断你的腿”的孙爸爸,也终于学会在大年初三手持周泽楷孝敬都紫砂茶杯端坐在沙发角落,心平气和地听孙妈妈率领一干三姑六婆七嘴八舌一唱一和地问孙翔冠军都拿了好几个了到底什么时候和你的alpha结婚,被孙翔大姨cue到“你爸爸还要提前通知老战友喝喜酒呢”时,还狠狠压了压情不自禁翘起来的嘴角,故作正经地点了点头.

坐在茶几前小板凳上的孙翔被他们问得恼了,不耐烦地猛摆手,附赠两个白眼:“不结不结!爸妈你们疯了吗!我才多大,谁这么年轻就结婚啊!”

孙妈妈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嘿!你以为你还小呢,你都26了!”

孙翔惊呆了:“我24岁生日才过没几个月,你怎么算的26出来?”

孙妈妈不理他,带领孙翔他二伯母枪口调转对准了坐在孙翔旁边小板凳上的安静剥瓜子壳的周泽楷,语气都变得轻缓些:“小周啊,翔翔不是今年在你家过年吗,你爸妈怎么说呀?”

“妈你瞎问什么呢?!”孙翔急了.

周泽楷无辜地冲孙妈妈眨了眨眼,把攥手里的一把瓜子仁递到她手里,微微笑了一下:“阿姨吃瓜子.”

“哎哟谢谢谢谢!别给阿姨剥了,你自己吃吧.“孙妈妈喜笑颜开,心知周泽楷是想避开这个话题,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难为他,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孙翔对着她后脑勺挤眉弄眼扮鬼脸,气不打一出来,手指往他脑门一戳,“去去去!别再这碍眼!”

孙翔得了特赦令,拉着周泽楷跟在场的亲友打了招呼就往外跑:“那我们出去玩儿去了啊!”

他们头天晚上快一点才到的家,一大早又起来帮孙翔父母打扫房间,买菜帮厨招待客人.下午日头高,孙翔和周泽楷刚在外面溜达一会儿就开始犯困,耍赖坐在路边长椅上,头抵着周泽楷的肚子闭眼小憩,怎么也不肯动了.

周泽楷任他靠了一会儿,提议道:“要回去吗?”

埋他肚子上的脑袋缓慢地动了动.

周泽楷安抚一般摸了摸他的发尾:“好.”

半晌孙翔把头抬起来,“要不我们约几个角儿出来打麻将吧?”他说着就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翻出微信通讯录轻车熟路地开始约人.

周泽楷等他几个电话几条语音发完,才慢吞吞地问:“你会打吗?”

孙翔理直气壮:“我不会你会啊!你和他们打,我在旁边睡觉!”

周泽楷无奈:“行吧.”

结果凑到一桌上的都是孙翔发小,这几年和周泽楷或多或少都见过几次,客套两句后就直接开始,孙翔搬了张椅子坐周泽楷旁边观战,看了一会儿就操着手靠在椅子上打盹儿.小胖看了他一眼,问周泽楷:“翔崽没睡好啊?”

周泽楷点了个暗杠:“嗯.”

“楷哥今年也在重庆过年的?”旁边发小好奇.

周泽楷摇头:“没,昨晚回的,在上海过的年.”

“哟!那孙翔是见你家长了啊?”发小兴奋道,“楷哥啥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两边家长都见了应该快了吧,不过你们是不是要先订个婚?”

“订啥婚啊他俩都标记这么久了,早点把这个混世魔王收了完事儿.”

这边几个人讨论得热火朝天,那边周泽楷倒专心和了一把牌,干巴巴地客气道:“会请的.”

2.

孙翔的坏心情从睡醒后被一众发小揶揄一直持续到吃完饭回家被自己父母单独叫到书房开小会,在孙妈妈再次强调你们标记这么久了还不成婚对你名声不好时,不满情绪升至了顶点.

“什么名声不好啊?我怎么就名声不好了?我不还好好打着比赛吗?”

孙妈妈气道:“我说的是打比赛的事吗?你俩走出去,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小周是你的alpha,这么多年了还这么没名没份的处着,你以为说出去很好听吗?”

“我都说了结婚还早,您能不能别催我了?”孙翔有些不耐烦了.

“那你别这么早和人标记啊?你分化后你爸爸怎么说的?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十八岁就被周泽楷标记了是不是?”孙妈妈激动地拍了拍桌子:“早你干嘛去了?!”

孙翔又生气又委屈:“你以为我就想这么早被标记?你以为我想分化成Omega吗!”他从椅子上跳起来,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刚打开门,就对上守在门外的周泽楷晦涩的目光.

旧事重提,孙翔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他.

周泽楷看着有些局促:“孙翔......”

孙翔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故意大声道:“周泽楷你还没睡啊?你先去睡觉,我洗澡去了.”

书房里的孙妈妈也赶紧收拾情绪走出来,和颜悦色地和周泽楷打招呼:“小周还没睡啊?饿没饿,阿姨给你做点吃的?”

周泽楷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阿姨.”

洗澡的时候孙翔摸到自己后颈的腺体,大脑开始自动回放那些不怎么愉快的回忆,没忍住骂了一声操.

他少年时期身材颀长,阳光健气,颇招女孩子喜欢,自己也一直有自信会分化成alpha或是beta,谁知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让他在18岁那天分化成了一个omega.

而比起要接受自小灌输自己未来会是川渝第一a却分化成一个信息素是酸酸甜甜的果莓糖味的Omega更难以接受的是,在不久之后,他被轮回的队长周泽楷标记了.

而他此后所经历的所有争执与抗衡,皆由此开始.

3.

被子让孙妈妈提前晒过,又蓬松又暖和,孙翔刚躺进去,背靠着他的周泽楷就转过身来,从后面慢慢拥住了他.

孙翔安抚地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背:“你别多想,我能搞定.”

周泽楷用鼻子在他后颈腺体上蹭了蹭,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这也算作是撒娇了.

偏生孙翔很吃周泽楷这一套,自个儿盯着黑洞洞的房间看了半天,还是任命地翻了个身,对上周泽楷温柔沉静的眼睛.

“你......我......”孙翔迟疑着开口,却半天打不好腹稿,总算是泄了气,没头没脑地冲周泽楷扔了句:“你想结婚吗?”

周泽楷吓了一跳,连忙点了点头.

“可是我现在不想.”孙翔撇了撇嘴,他瞥了一眼周泽楷,见他并未露出失望的表情,松了口气,“我跟你回家过年,只是觉得时间长了应该拜会长辈而已.”

周泽楷点了点头,用手拍了拍孙翔的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呃,反正就,我们还年轻,我还没有玩够......没有,没有做好准备......”孙翔磕磕巴巴地说着,最终还是没了耐心,简单粗暴地总结陈词道:“反正我现在不想结婚!睡觉!”

他把被子一掀,埋头就作出呼呼大睡的样子.

周泽楷看着他圆乎乎乱糟糟的后脑勺哑然失笑,末了慢吞吞凑到他耳边,他说:“对不起.”

孙翔闭着眼摇头:“我从来没有怪你.”

他们开始得糊里糊涂,至今回头看,都不觉得是什么特别美好的回忆.

沉默寡言领跑联盟的轮回队长,和嚣张自负站在风口浪尖的嘉世队长,本该是对手,若实力再相当些,还能发展成宿敌,却在常规赛结束后的两队聚餐时,因醉酒引发了孙翔的发情期提前,躲在酒店房间里饱受煎熬的孙翔误打误撞,把经过他房门口的周泽楷拽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在此时无意路过的靓仔周泽楷想孙翔比自己还高一头,竟然是一个omega,听说才成年,估计不知道抑制剂怎么使.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说照顾他一下,没想到一不小心照顾到了床上,两个人大汗淋漓地抱着滚了一晚上,临到要拔出来时偏孙翔脑子还混沌着,黏黏糊糊地用腿缠着他腰不放,周泽楷再一个没忍住,射到孙翔生殖腔后咬住了孙翔的腺体,把孙翔彻底标记了.

事后两位当事人用长达半个小时的沉默表示很后悔,非常后悔.

还是周泽楷先反应过来,他起身给孙翔倒了一杯水,“还好吗?”

孙翔哑着嗓子:“还好.

凑得近了,孙翔身上的信息素味也闻得更清楚了,果莓糖味混着沉木香,那是他的信息素味道,周泽楷再清楚不过.

真的标记了啊......

年轻的轮回队长和刚刚分化屁都不懂连自己是omega都还没接受的嘉世队长大眼对小眼半天,耳朵倒先发了烫.

孙翔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忍住想骂人的操蛋心情,虚咳了一声:“我听说标记可以做手术摘除,就是需要alpha签字,要不你找个时间跟我去?”

周泽楷被他如此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震住了:“没有20岁,要父母签字.”

“哈?”孙翔一听就犯了怂,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被我爸知道他非得揍死我!”

周泽楷:“对不起.”

孙翔瞥了他一眼,无奈道:“算了,这事也不能怪你.”

他坐起身,麻利地把外套穿好,跳下床时竟觉得有些脚软,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身体发生了难以言喻的变化.

孙翔勉力撑着自己尽量自然地往外走,“你饿不饿?先出去吃饭吧.”

周泽楷沉默地跟在他后面,不敢看孙翔细韧的腰和纤长笔直的腿.

两个人一人吃了碗牛肉面,期间电话响个不停,汤都喝干净了也没有合计出个好的解决方式来,最后孙翔一抹嘴,站起了身.

“我回嘉世了.那个......”他皱着眉挠了挠头,满腔郁闷好像也没办法冲这个寡言温和的男人撒出来,“有事再联系吧.”

周泽楷望着他:“好.”

标记了就意味着羁绊,自然也不可能做到有事再联系.

最开始怀着“我倒要看看标记我的家伙是什么样的人”的心情,以“你在干嘛呢”这句老土的搭讪作为开场白,换得对方一个笑脸的回应,周泽楷似乎对他格外有耐心,不管孙翔什么时候问他,他都会认真把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告诉孙翔,从简单的两个字到具体一点的描述,再到拍实时图片,孙翔不想否认自己受信息素的驱使正对周泽楷这份独一无二的温柔耐心而心动.

于是他开始笨拙地尝试把自己的生活也分享给周泽楷.譬如一朵奇形怪状的云,一件宝蓝色的飞行员外套,一只在路边晒太阳的小灰猫,一条雨后的青石板巷.

虽然一个闷葫芦一个坏脾气，期间大大小小的矛盾也生了不少，跌跌撞撞地走着，总算是走上了,终究相遇的那条轨道.

4.

被标记后的omega会在生理上出现明显的表征,整个联盟都开始在传孙翔已经被标记了,他的alpha是谁的风言风语.

等他率领的嘉世从常规赛滑至挑战赛,甚至在挑战赛折戟兴欣后,这种风言风语已演化成更为赤裸的鄙夷和攻讦.

“果然是omega,就这还敢抢一叶之秋?还想当斗神?”

“孙翔的alpha是谁啊?是不是联盟的?怎么从来不敢露面啊?”

“他那个行事作风,谁知道他是不是被人正经标记了的?”

彼时孙翔正被周泽楷压在被子里起伏,他红着眼搂着周泽楷的脖子,眼睛死死地瞪着周泽楷,把他听到的话一字一句地学给周泽楷听,咬牙质问他:“你满意吗?得意吗?!”

周泽楷沉默地亲吻他的眼睛和嘴唇,什么都没有说.

事后孙翔知道自己犯浑,抱着周泽楷的腰认怂道歉.

周泽楷摸了摸他被汗湿的后颈:“要公开吗?”

孙翔摇头:“我会留在嘉世,你好好比赛,不要分心.”

他仰头看着周泽楷,认真道:“我想和你成为,孙翔和周泽楷,而不是孙翔的alpha周泽楷,或者是周泽楷的omega孙翔.”

“我明白.”周泽楷笑了笑,手握成拳伸到孙翔面前:“加油.”

孙翔用拳头撞了撞他:“加油加油!”

下决心转会到轮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对此周泽楷全程未发表任何意见，即使孙翔问他想不想自己去给他做搭档，他也给了十二万分的尊重“你自己决定就好。”

到上海的那天孙翔想了一路要如何措辞，向轮回的经理和队员们解释自己和周泽楷的关系。“周泽楷是我的alpha”和“我是周泽楷的omega”这两个形容再如何心理建设都说不出口，至于轮回的人会怎么想呢，“这个2800万买的家伙居然是队长的omega?”——这是多么令人扫兴的第一印象。

没想到周泽楷提前发了消息来，说，不用解释。

那就不解释吧,时间能证明一切.

“这个脾气不好的新队友是队长的omega”这样的想法,终会在目睹孙翔一次一次闷头训练至深夜,在赛场上迅速理解周泽楷的动作意识,与他一前一后撕开僵局,赢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后变成——“孙翔是轮回的队员,和周泽楷是最佳搭档.”

世邀赛回来后,俱乐部也问过周泽楷和孙翔要不要公开的事情.

一整个夏天的高曝光量使得他和周泽楷的关系成了联盟,媒体甚至粉丝心照不宣的秘密,热衷吃糖的双一cp饭群体壮大的同时,两边纯粉却不断发生冲突,而在世邀赛夺冠国家队备受瞩目的之时,两人的热度和关注度也水涨船高.

而“他们两个从来没有公开过,cp饭不要意淫了”,就是两边纯粉最大的免死金牌.

想蹭这对cp热度的商家不少,俱乐部也觉得既然都已经标记了,现在有了成绩,公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对此周泽楷却先提了反对意见.

轮回经理也是一个alpha,却无法与周泽楷的想法产生共情:“孙翔是你的omega,你要公开宣示主权,再正常不过,大家都会理解你的.”

周泽楷皱着眉摇头:“不行.”

“小孙那边我也会做他的思想工作的,你们谈恋爱挺早吧,都快三年了,公开很正常啊.”

周泽楷态度很坚定:“不用问他,不公开.”

经理叹了口气:“那你给我一个理由.”

周泽楷想了想:“公开对他不好,他是自由的.”

他是自由的,他从来不会是因为被标记的omega的这个身份属于我,也不应该因为公开恋情,从此打上“周泽楷的omega”这样的标签而被人所知.

5.

周泽楷七点多就先起了床.

洗漱好后他进了厨房,果然孙妈妈正忙活着做早饭.

“阿姨要帮忙吗?”周泽楷问.

“小周起来了啊.”孙妈妈笑着指了指案板上的大蒜:“你帮阿姨剥蒜吧.”

周泽楷乖乖点头:“好.”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孙妈妈打量着周泽楷安静剥蒜的侧颜,想着家世外貌能力人品都挑不出什么毛病,对孙翔也好,时间这么久了两个人也没闹什么大矛盾,偏孙翔死犟着不肯结婚,周泽楷也顺着他.

这怎么能行.

“小周啊,翔翔这次去你家,有没有犯什么毛病啊?”

被点名的扒蒜小弟周泽楷谨慎道:“他很好,我爸妈很喜欢他.”

“哦,那就好.”孙妈妈继续问,“那你妈妈有没有说什么?”

周泽楷呃了一声:“说让我过来好好给您拜年......?”

孙妈妈是个性格干脆的人,也懒得和周泽楷再打哑谜,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小周,你跟阿姨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也不想和孙翔结婚?”

周泽楷吓了一跳,嘴皮子都比往常快了些,丢下蒜连连摆手:“没有没有,阿姨我想的.”

孙妈妈满意地笑了笑:“翔翔不懂事,你多担待些,别听他瞎扯什么没玩够的话,你是他的alpha,结婚的事就主动些,好吗?”

“我们也不是催婚,就是你们年纪到了,也谈了这么久了,早点结婚,也了了我们一桩心事.”

周泽楷连忙点头:“知道了阿姨.”

孙妈妈拍了拍他:“去吧.”

去......做什么?

被赶出厨房的周泽楷有些茫然地在客厅转了转,回想起孙妈妈的话,脑门一热,兴冲冲地跑回来房间,把呼呼大睡的孙翔从被窝里拖出来摇醒了.

孙翔半眯着眼不耐烦地往他肩上拍了一巴掌:“你干嘛周泽楷?”

周泽楷问他:“结婚吗?”

孙翔莫名其妙地啊了一声,头埋在周泽楷胸口干脆道:“不结.”

周泽楷哦了一声,把孙翔麻利地塞回被子里,自个儿又跑出了房间.

孙翔觉得有点奇怪,直到回程,孙爸爸和孙妈妈都没有再提结婚的事情.

倒是他先忍不住了,赌气一般跟孙妈妈强调:“反正我还没有打算结婚.”

孙妈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爱结不结!真当你爸妈没事干啊.”

“哦.”孙翔被自家妈妈一吼,灰溜溜地钻到了周泽楷背后,嘀咕道:“他俩转性了?”

周泽楷笑了笑,没有接话,继续扮演乖巧听话的男朋友角色.

等上了飞机,孙翔才松了口气,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搞定!”

周泽楷有点好笑:“搞定什么?”

孙翔得意道:“不结婚啊!”

周泽楷垂下眼,表情晦涩不明地唔了一声.

孙翔看他脸色不对,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是不是忘了问周泽楷的想法了.

“你......不开心啊?”孙翔戳了戳他的手臂.

周泽楷笑得温柔大方:“你开心就好.”

孙翔:“......”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还不想结婚吗?”孙翔看着他.

周泽楷看他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生怕自己生气的样儿,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抬手捏了捏孙翔的鼻子,顺着孙翔的意思问:“为什么?”

意外的是,他没有收到“还没有玩够,不想这么早结婚”的回答.

孙翔的表情难得诚恳又认真:“你退役后,我还会带领轮回再打几年,你以后有你的事业,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我不想因为结婚影响你,也不想因为结婚束缚我自己.”

周泽楷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我是你的omega没错,但不代表我附属于你,周泽楷你很好,和你在一起我没有后悔过,但我想独自再努力几年,等他们提起我们,先想到我们的比赛,我们的事业,我们的成就而不是我们的关系的时候,我们就结婚.”

孙翔第一次向周泽楷作出承诺:“在此之前,我们各自努力,好吗?”

6.

如果要回答,和周泽楷谈恋爱,做周泽楷的omega是一种什么感受的问题,唯一有发言权的当事人孙翔大概会说:“他很好啊,我很喜欢他.”

而周泽楷本人却一直清楚,孙翔一直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即便外人看来他们公开对孙翔有利无害,甚至能达到双赢局面,但让孙翔失去被人以独立的身份去审视他的机会,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

孙翔是个足够骄傲自矜的人,他本人已足够耀眼.

而被他标记,就要不停地去和外界的抗争,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争取落在他身上的，属于他自己的目光.

所以他能理解孙翔的想法,也愿意给他足够的尊重和包容.

“您不要着急,我会等他,他不是不懂事的人.”周泽楷终于主动和孙妈妈开了口，向她解释了一切.

听完周泽楷的话,孙妈妈叹了口气:“我知道他这几年也不容易,但小周你也别太惯着他了.”

周泽楷笑了笑,没再接话.

久久没等到周泽楷的回答,孙翔有点恼,他推了一把周泽楷:“周泽楷你有没有在听没听啊?你是不是又在笑我呢?”

周泽楷捏了捏他的脸:“在听.”

“那你有什么感想没?”

周泽楷想了想:“很好.”

孙翔乐了:“很好什么啊就很好.”

“嗯......就很好.”

和你在一起,就很好.

其他的,纵容一点,又有什么关系.